第一次崩溃发生在起飞后20分钟。我从包里掏出Switch,打开了动森。画面还停留在早晨我关掉它的那一刻,我穿着昨晚从祝老师的商店里买来的格纹大衣,头上戴着陈老师送我的小花发夹。我在岛上转了转,看到了来卖东西的骆驼——可是我早晨已经买过了。去了企鹅家,她还没出门,见了我劈头就问:妈妈!你是来叫我起床的吗?然后她让我帮她捉一只花上的虫子,我出门捉了螳螂给她,她高兴地收下。一切就跟平常一样。 我关掉了Switch,塞回了包里。 这是一次最坏的旅途。两个箱子重达40公斤,行李超重先交了多,比机票还贵。送我的朋友给我买了一杯燕麦抹茶拿铁,我喝了两口,在过安检的时候不得不丢了。饿了一上午,又遇到最难吃的餐食:只有面包、卤蛋和玉米肠,加上一瓶水。 真正折腾的事儿还在后头。我在深圳机场里埋头吃了一碗拉面,又匆匆地上了一辆车。我感到有些不安,上车前问深圳的朋友要了电话号码。司机操着我听不懂的外地口音,一直追问我各种各样的细节:你从哪里来的?北京。去北京做什么?工作。怎么去深圳湾口岸呢?过关。这会儿还过得去吗?我是香港居民。香港人怎么五一还要去北京出差呢?你们五一不放假的吗?不放假。 这个全新的知识点仿佛让司机陷入了沉思。他终于不再说话。 从下车的地方走到深圳湾口岸还有大约米。滚滚热浪,我拖着两个行李箱,在各种凹凸不平的地面艰难攀行。说是攀行一点儿也不夸张,因为刚下车我就意识到:重达30公斤的30寸行李箱……他妈的滚轮好像快要坏了……只能一点一点地用一只手加上膝盖推着向前。 来到口岸附近,我看到一堵贴满了小程序的墙,我就掏出手机来扫,并从善如流地填写了各种信息。这些操作我都已经习惯了,但很多人显然并没有那么习惯。在经过关口时,我看到那里有几张桌子,桌边坐满了正在吃力填表的老人家。我穿过他们,推着两个行李箱上了一条漫长的坡道,将行李拽上安检的履带。在通道的尽头,一个工作人员扫描了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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